黑暗入侵

“9·11事件”已过去15年，也许我们现在会像每次经历磨难创伤的先辈们一样，问问自己，“一场灾难究竟要多久才能被历史的尘埃掩埋？”是的，为了继续前进。然而悖反的是，这个问题也可以这么问：“我们这短暂的生命有多容易将灾难遗忘？”一个答案是一百年。1916年7月30日，这一天是那个时代的“9·11”，黑汤姆岛——当时美国最大的军火储存库和转运站爆炸。不提伤亡、经济损失甚至是对一代美国人的心理重创，具有象征意义的是，据说爆炸在自由女神像上都留下了深深的伤痕。想来今天这伤痊愈了？或者是已被装饰掩盖。“美国从未经历过类似事件，”时任总统威尔逊在国会陈词，“在此之前，这种事情简直令人难以置信。正因为如此，我们事先才毫无防范。”言犹在耳。在大肆宣扬所谓“后9·11时代”的概念，叫嚣着“全球反恐”，将握着火与剑的手伸到世界上的其他人民面前时，是否该翻翻自家的老账本，汲取点历史的经验教训？至少，有些人没有忘记。在《黑暗入侵》里，霍华德·布鲁姆，这位两度获普利策奖提名的美国畅销书作家钩沉史海，细致入微地重新发掘书写了这一段历史，围绕着历史中一位位当事人，再现了不止黑汤姆岛，而是美国整个这第一次反恐战争的始末。让我引用另一位大师的话——“为了忘却的纪念”，重新面对过去的创痛，才能正确看待当下的灾难与不幸。是的，总是这样，为了继续前进。